傅敏望向玉兰坡

总第期文

傅敏图|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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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已八旬的福林老人与家人同行,来到玉兰坡下。天气晴好,春阳正暖,两棵玉兰树花满枝。那两棵树的玉兰,白的白得洁如玉脂,红的红得娇艳妖娆,摇曳在春风里。

已经20多年了,每年此时,福林和家人都会来此。约莫玉兰坡下的岭底村是他的老家,也或许因为那片林坡那两棵玉兰。

已经是若干年前的事了。玉兰坡其时凌石乱堆,荆棘杂草都从乱石之间的缝隙里硬往外钻。人们种田开荒,瞄都不瞄它一眼,还送它外号“荒岗”。时日一长,“荒岗”就成为方圆十几里内废弃的山地,斑秃一样突显在那儿。年代,县里开展荒山绿化运动,这片斑秃难掩其丑,被林业部门盯上。

刘福林在县里林业部门主抓植树造林。他抓工作细致又在行,从土壤土质、气温气候到苗木种类样样通,就是从那儿进种苗、每次进多少棵、粗细高低长短、路途运送中注意事项、价格高低等细小事项,他都一一过问、亲自把关。刘福林的认真劲儿,让种苗供应方感到压力很大,不敢有半点糊弄。有爱钻营的就使招,他们拿烟酒来办公室想要关照,此举激怒老刘:你敢往这儿放,我就把这东西从门里给你摔到院子!请刘主任赏脸吃顿饭吧,就两个字儿“不去”。树苗供应方就纳闷儿:这老刘,软硬不吃,到底想要啥?因为态度坚硬没商量,那些树苗个顶个,没说的,之后的成活率、茁壮成长状态更加得到验证。

问题还是来了。按照之前计划安排,“荒岗”这片坡地,挖多少坑儿栽植多少树,阳坡栽啥树阴坡栽啥树,都做的妥妥当当,也进展得顺顺利利;老刘还给参加植树的群众许诺:完工后以村集体为单位,每个村儿为他们演一场电影儿,以表慰劳。可就在树对坑坑对树完工时,多出了两棵大个头的树苗。那,这树苗是没栽进坑还是坑儿没打够?各村会计轮番数了三遍,一棵树苗一个坑,没错呀!是过错数了?负责过数的几个村干部态度坚定:绝对没错!

边儿上有人窃喜:反正咱没吃亏,就这吧。刘主任一脸郁闷,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核实。他吩咐:先把剩下的两棵树栽上,问题还得追究。

第二年春季,“荒岗”上栽植的树苗全部成活。刘福林舒心地笑着,对供应“荒岗”树苗的供应方打电话,让他们派人来清算风险抵押金。末了,刘福林想到那两棵多余的树苗,就问对方,是不是去年数错了,树苗多了两棵。对方回答说,总数不错,但那两棵树是专门赠给你们的。啥意思?你们帮我们这儿销售了那么多树苗,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支持,一顿饭不吃,一根儿烟不抽,这分儿情没法还呀!大家伙儿商量后,决定赠你们两棵树。供应方特别提示,你可别小看那两棵树,它和一般的树不一样,是友谊的象征啊!刘福林听得也在情在理,此事就算是圆满了。

事情过去没多久,“荒岗”周围几个的村干部先后打来去年栽的那一坡树全绿了,感谢刘主任领导有方!可是,那一坡的树里面有两棵树开满了花朵,一棵开的洁白如玉,另一棵开的粉红妖娆,吸引着附近村民争相前去观赏。之前,“荒岗”上种啥啥不成,别说这稀缺娇贵的玉兰花了,当地人有的一辈子都没见过。刘福林这才想起供应方的那番话,感激里含着温暖舒心。然后建议:“荒岗”就不再叫了吧,有些名不符实,不如把那片坡地改叫成玉兰坡。这个名儿耐听,当地人早腻歪叫“荒岗”了。

玉兰又开,福林已经退休多年,没入老年人的行列,但他对苗木树林的情结依然如故。每年春时,福林总要找个回老家的理由,来看看玉兰和玉兰身后的那一片绿林。老伴儿爱跟他开玩笑:玉兰是你的情人吧!福林望着在暖风里招展的玉兰,笑而无语。

作者简介

傅敏,又名傅有增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、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林州市作协副主席。主要作品有散文集《耘之痕》《泥土边的事》,报告文学集《匠乡雄师》《点燃》,大型文集《布谷林州》,电视剧《夙愿》《许东仓》。曾获第六届冰心散文奖、《小说选刊》征文一等奖、首届蒲松龄散文奖等奖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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